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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重重的一个吻(2)

四目相对。

雉七望进阿傩的瞳眸,猛地把他推开,慌里慌张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你……”他想要说些什麽,却无从说起。

阿傩垂下眼睛:“你不要喜欢我。”

雉七转开视线,抿了抿嘴:“我……”

“我是出家人,不会有私爱。”他的衣襟再度被揪住,雉七有些凶恶的表情映入他的眼帘,他还是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要喜欢我……”有风猛地袭来,阿傩闭上眼睛,疼痛迟迟未至。他睁开眼睛,雉七的拳头停在他眼前,骨节泛白。

雉七拳头不住晃动,几次想一拳揍过去,又在最後关头停住。他终於还是放下拳头,推了阿傩一把:“少自以为是了,老子才不喜欢你。”他声音暗哑,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老子做什麽要喜欢一个和尚?”

“如此,最好。”阿傩装作没有看见他眼里闪动的亮光,“你需得知道,贪嗔痴皆是苦……”

“啧!”雉七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阿傩便住了口。

他没有错过雉七眼里一闪而过的疼痛。

炎君也许情商低得没有下限,直觉却超出想象的敏锐j"/>准。所以她大多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受到伤害,却不明白为什麽会痛苦、难受,也不懂如何保护自己,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在遍体鳞伤时狼狈又笨拙地掩饰、逃离──这一点在她变成雉七之後并不曾改变,或者说因为x"/>格不像以前那样淡漠,反而更加明显。所以他才没有推开雉七,也正因为他太过刻意,反而让雉七察觉到了。他索x"/>点破──提早防范总好过以後受苦。

“回去了,我背你。”雉七背对着他蹲下来。

阿傩没有再说什麽,伏在他背上。

走了一段,雉七觉得气氛实在是很尴尬,只好没话找话:“你刚刚在那里看什麽?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哦,是三百年前到二百五十年前这段时间那个地方的情况。”

“那种事情也做到麽?”

“凡是在土地上发生的事件,泥土都会将当时的情形用图像的方式记录下来,包括颜色、声音之类的。有某个特定的法术可以跟泥土借调出需要的记录。”

“可以教我麽?”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想学的话,要从头学起才行。”阿傩攀住他的肩头,“为了防止用这个去做坏事,磨练心智是必须的,不如明址之後,卡得好销魂,传一章花了我半小时

☆、第47章桃色传闻

是殉情啊?”

在场众仙都转头看着他。

“呃,我也只是听仙子jiejie们闲谈时说起……”见同僚们皆面露鄙夷,俊星官忍不住道,“只是道听途说,作不得数的。”

高个星官催促道:“你要说便说,这般吞吞吐吐作甚?”

“我随便说说,你们且当个笑话儿听。”俊星官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道,“说是有仙娥亲眼瞧见炎君真神将玉清真王压在庭院的石桌上翻云覆雨,一点儿不避讳……”

“这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白面星官嗤笑,“玉清真王何等身份,又最重礼教,怎会容许小小真神如此放肆?”

“非也,非也。”俊星官一手支在桌上,一脸八卦状,“玉清真王多疼炎君真神啊!把她亲手带大就不多说了,三百年前帝君攻打玉清府的檄文你们还记得不?说玉清真王搅黄了长琴上神的婚事,还把炎君真神给抓去囚禁……”

高个星官催促道:“赶紧说重点!”

“实则不然,里面另有内情呐!长琴上神迎了炎君真神的牌位过门是神尽皆知的事,此番炎君真神历劫归来,长琴上神广邀宾客,大办婚宴,只差拜堂,这事儿就成了。可炎君真神一句‘不愿意’,玉清真王他老人家就亲自出清微境,把她给接了回去。”

“照你这意思,长琴上神是单相思,玉清真王与炎君真神才是真爱?”胖星官不以为然道,“你别忘了,炎君真神可是无情无欲,无血无泪,一把炎刃屠尽完便一脚踩住雉七a"/>口,使出吃n"/>的劲,大喝一声,才将莲花拔出。

四下寂静,只有僧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将莲花收入袖中,本想转身,踟蹰了半刻还是道:“此番变故,阿傩兴许自身难保。最好经此一别,再不相见。”说完,便化作一道金光离去。

地上的雉七睁着眼睛,不知在看何处。

阿莠从藏身的树後现身,路过雉七身边时,血雾突然从躺在地上的身体迸s"/>而出,始作俑者头也不回地离开。脚踩过葱郁的草叶,发出轻微的细响,风中带着令人怀念的泥土的芬芳。夜空中一轮孤月高挂,被残杀的生命正在一一苏醒。

心甘情愿死在火妖手上,身後还想用大荒野的丰饶换取他对火妖的照拂。和尚於他有恩,又给了如此这般的好处,照说答应和尚也无妨。只是,这祸害似乎就是据说被玉清真王放在心尖上的炎君,又残杀三面一族,照拂不是不可以,也要看它有没有这个命。

薄唇正要勾出残忍的弧度,却凝滞在原处。

有异动,很微弱,由远及近,正朝着火妖的方向而去。阿莠稍微感应了一下,两只野**?被杀了一次不够,还要自己送上门去让那祸害杀第二次吗?

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雉七坐在河边发呆。

他似乎意识不清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清醒就躺在草地上。略一回想,记忆却又都清清楚楚。三面人跟阿傩葬身他手下,他吞了雉四雉五的内丹,毁去元神,连个尸身都没留下。仅剩的两个jiejie,还有阿傩,都被他杀掉了。

除了无所谓还是无所谓。他努力回想过锦里与无色被杀害时自己的反应,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但绝对不应该这麽平静。那麽什麽是正确的反应,他不知道。

雉七/>着自己的a"/>口,第一次发现,或者说很早就发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里跟雉四雉五他们不一样,那有力的、鲜活的跳动,他并没有。一定还有别的地方跟以前不同了,哪里不同,他不知道。

接下来要做什麽,他不知道。

要去到哪里,他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

茫然的目光突然一凛,雉七抱头滚到一旁,原来坐着的地方裂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不敢停,东窜西跳地躲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袭击。粗"/>大的藤条紧跟着他的脚步,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一丝迟疑就会立刻丧命。

阿莠站在高大的枝桠上,看着显眼的红色风一般刮过:“腿再快能快得过风麽?”

光是要躲避那些无处不在的藤条,雉七就近乎奔命了,细微的异样从後面袭来时他还是直觉地歪了头。一缕红发被风裹着带向远处,脸颊上流淌着湿乎乎的y"/>体。

是血。

新的伤痕很快出现在身体别处。一道又一道,浅只破皮,深可露骨。无形的利刃无处不在,避无可避。一时间,四周草叶横飞,枝干断裂。

雉七在看到自己前面那颗树倒下的瞬间便立刻调头,迎着树藤毫不减速,在相撞的瞬间高高跃起。他乘隙向下看去,果然有不少树藤被斩断了。如此反复三两次,藤条被砍得七零八落,他已能保持一段还算安全的距离了。

“不算太傻麽。”阿莠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情,手里多了把明晃晃的剑,随手一掷。那剑霎时化出数百把,直冲着雉七飞去。

雉七身子一晃,躲过了一把飞剑。a"/>口一凉,另一把的剑锋扎进了a"/>口,随後第二把对穿了他的脑袋。不一会儿,他便被扎成了一个马蜂窝。

“真不经打。”阿莠跳下树,踢了一脚倒在血泊中的雉七,见他确实半点反应也无,心情豁然开朗,乐呵呵地收了剑离开。

满地狼藉中,全是血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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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相爱不一定,相杀是一定的。